凡妮莎满足的笑了起来。
3 ,客人。
“你很幸运了。”护士把他带到病房前,“她今天大概是平静期。”
奥利弗深吸一口气,犹豫再三才推开门进去。
她坐在窗台上望呆,赤着足,用瘦弱的手臂抱着膝盖。
明明是那么朴素的淡蓝色的病号服,却佩戴了反射着阳光的耀眼冠冕。
就像光环一样。
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留的那么长了,一直垂到腰际,就像是厚实的棕色长绒毯子,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她。
“凡凡妮莎。”
没有反应。
“你还好吗”他这次微微加大了声音。
她还是没听见的样子,自顾自的用手指戳着窗户。
奥利弗试探着走近她。
凡妮莎的脸在阳光下白的透明,深蓝色的眼睛也被照的变成了奇异的湖蓝。
即使已经这样近了,她还是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身旁。
“你是谁。”她戳玻璃的手停下,近乎天真的问他,“我是拉文克劳,你呢。”
奥利弗愣住了,下意识的回她:
“我是格兰芬多。”
“啊——”她很失望的继续看向外面,“不是说格兰芬多是个帅哥吗。”
就没再管他了。
他不是话多的人,特别是面对这样一个变得十足陌生的前女友。
凡妮莎不说话,他也就干站着,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“情况好像有一点好转”
“真的很麻烦你了”
治疗师和人交谈的声音渐渐接近,又戛然而止,转为一声惊呼:
“梅林啊,伍德?真的是你吗?”
闻声回头,他看见来者之后尴尬的打了声招呼:“莉莉安。”
莉莉安上前和他握手:“真的是好久不见了,自从你们毕业后,我还是第一次见你。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这么久都不来看凡妮莎——”
“我们”奥利弗打断她,他深吸一口气,皱着眉头说,“我们分手,一年多了”
这下轮到莉莉安窘迫了。
“额”她摆弄了一下手袋,僵硬的笑笑,“是我消息不够灵通。”
“她还好吗。”奥利弗问,“我听说她伤得很重”
莉莉安的面色一下沉了下来:“不太好大战后先是昏迷了一个多星期,然后醒来之后就——”
她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:“就这样了。”
凡妮莎在一边的窗台上继续出着神。
“我从拉文克劳塔把她抱到礼堂的时候以为她已经死了。”奥利弗突然说,“昨天听到她表哥说起才知道她”
他似是不忍:“伤的这么重。”
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。
“或许和我无关”莉莉安犹豫了片刻,看着他问,“但是你们分手真的,没有什么误会吗?”
凡妮莎完全不在乎他们在干嘛。她用细长的手指绞起了头发,放了一缕在嘴唇上,噘起来,当胡子一样玩着,不亦乐乎。
“没有,”奥利弗自嘲的摇摇头,又说了一遍,“没有。”
他的目光从始至终,一直凝在凡妮莎身上:
“我们之间,没有误会——”
“都是我的错。”
4 ,我记得。
◎我记得的。◎
“我记得的。”
她扭着手指,急的就像要哭出来一样:“我记得的。”
“你相信我,乔瑟琳,真的!”少女拉住她的袖子,大眼睛湿润的看着她,“我记得的”
苏医师半蹲下来安抚她:“我相信的,我相信你。”
“先喝药好吗?”她把一个银色的杯子递给她,里面装满了橙黄色的液体,明亮的就像福灵剂。
凡妮莎乖乖的点了头,伸手接过杯子喝的干干净净。
就像是懵懂的小兽一样。
这些天的治疗已经让她渐渐有点好转了,愿意去想一想自己丢失了什么记忆,而不是一意孤行的说自己是拉文克劳。
但她还是在巨大的创伤之中。
盯着自己的手,念叨着:“我要去见谁呢。”变成了常态。
苏医师查看着她今天的治疗记录表,凡妮莎就坐在一边呢喃,甚至哼一些不知名的歌谣。
“他为什么不给我写信。”她突然望着天花板问。
“什么?”苏医师打了个激灵看她,惊喜不已,“你说什么?”
“他为什么不给我写信。”凡妮莎很乖,又重复了一遍。
苏医师循循善诱:“谁呢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眼睛又是一如既往的茫然,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没事。”苏医师叹了口气安慰她,“会好的。”
都已经转身准备去和别的治疗师交流交流了,凡妮莎突然又说话了。
“我以为他会给我写信的。”
她的蓝眼睛蓄满了泪水,就像丢了玩具的小孩:“他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呢。”
苏医师决定去问问凡妮莎身边的人。
“她好像六七年级的时候交了个男朋友。”伊莲娜努力想着,“但是可能之后分手了,妮妮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接受傲罗的培训,即使我们也很难给她寄信。”
苏医师把这些很认真的记下来。
过了一个星期莉莉安来看凡妮莎,她也把这些合在一起问她: